从店里进去,却落雨了。
斜细的雨密密层层落着,雨势不大,也充足湿了衣裙。
盛萤和梁慕白坐在麻辣烫店门前的台阶上,她徐徐伸出一只手去,任由微凉的雨水将手掌打湿,半分钟曩昔,她微不可闻地叹口吻。
“本年必定是见不到萤火虫了。”
她不去看身侧的梁慕白,似是在喃喃自语,梁慕白偏头,刚好瞥见女生蝶翼般纤长的睫毛悄悄颤了颤,像是生出些埋在心底里的可惜。
蓦地,他闻声女生问:“梁慕白,你猜我为何叫盛萤?”
明明是抛给他的问题,她却不等他答复,转而继承道:“固然是由于我姓盛。”女生的前半句带了些讲嘲笑话时才有的狡猾。
“我诞生在隆冬,是故乡萤火虫至多的季候,所以爸爸给我取名叫盛萤。可后来……爸爸归天了……我也好久没看到过萤火虫了……”
而末了半句,声响微小轻细,蕴着庞大的惆怅。
雨不知什么时候飘得大起来了,盛萤蓦地冲进了雨幕里,梁慕白伸手去拉,究竟是慢了一拍。
她穿一身初秋时候的长裙,下身的牛仔外衣很快被打湿。
她就那样蹲在雨幕里,抱着膝盖,任由惆怅将她吞噬。
梁慕白徐徐走到她身旁蹲下,悄悄拍着她的背面,深色的风衣落在雨水里,很快被雨水浸润。
不晓得过了多久,他才伸手扶起她的面颊,将那些不晓得是雨水仍是泪水的工具,用拧干的衣袖迟钝地擦拭她的额头,她的眉眼,一下一下擦清洁。
“小密斯,固然你哭的时候我很疼爱,可是我的肩膀随时均可以借给你。”
“所以如今,我先送你回家好欠好?”
5
病来如山倒,淋过雨后盛萤紧张伤风。
梁慕白打德律风曩昔时,她喷嚏一个接着一个。他将盛萤带到病院挂了水取了药,又炖好一锅软糯的白粥才又赶归去上日班。
临走时,他伸手去探她的额头,温热的手背贴上又放下,见她不停没有发热的迹象,他本领微安心。
“有什么事就给我打德律风。不要担忧下班的事,既然已请好假了,就放心苏息。”
她生着病,意识本就有些暗昧,又被他仔细顾问了成天,幸运得有些昏头昏脑了,只得瓮声瓮气道一句:“晓得了。”
一觉睡曩昔,盛萤好得也快。
两三天就变得龙精虎猛,精力充沛地去下班了。梁慕白畸形班的时候就来送她下班,贴心肠带了早饭让她路上吃,陈记的汤包带过,玉福堂的生煎也带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