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实话，我又去找了周毅，问他要的。不然，也想不到别的途径。”杜莎莎苦笑了一下，“他隐藏得太好了，我压根看不出他已经结婚了，追我的时候，完全像一个单纯、腼腆，又深情的小伙子。”

　　“别提他了。烦。”齐晓雯皱了皱眉，“你打算怎么办呢？才18岁，真抱歉把事情闹大了，你也回不到zara了。”

　　“走一步算一步咯。”杜莎莎双手握着杯子，喝了一口，“我奶奶活着的时候，就常常告诉我，人呢，活着就是活着，对人对事都别抱太大希望，也别太失望，一日日往下过，就是了。想多了，也没用。”

　　“你什么时候辍的学？”

　　“高二。”

　　“那你要不要再去读一下高三？说不定就考上大学了呢，以后，工作机会就多了。”齐晓雯的眼神一下子亮了，“学费你不用担心，我可以给你，就当借的，以后再还我就是了。”

　　“真的……可以吗？”杜莎莎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。“奶奶去世后，爸妈也不怎么管我，慢慢地，我的书就念不下去了。可是，看到有同学在朋友圈发大学的照片，我就挺羡慕的……”

　　“当然可以。不用羡慕，说不定明年，或后年，朋友圈晒大学的，就轮到你了。”

　　08

　　“谢谢你。”杜莎莎哭了，身子一耸一耸的，“我可以叫你姐吗？姐，对不起。”

　　“哈哈哈哈哈，你到底要说谢谢，还是对不起？”齐晓雯莞尔一笑。

　　“都有，都有。”杜莎莎站起来，抱住了齐晓雯，“以后，你就是我亲姐了。这世上，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。”

　　齐晓雯也哭了，满肚子的话要讲，却又一个字说不出来。只得也紧紧地抱住杜莎莎。

　　齐晓雯自从知道了杜莎莎的身世，以及被周毅欺骗的经历，就像在镜子的另一端看见了自己的影像，她心疼她，可怜她，就像心疼、可怜青春期的自己，她抱着她，就像抱着过去的自己。在那么一刻，像是穿越了，齐晓雯对自己说，没事的，姑娘，跨过这道坎，你的人生就会大不同。

　　是的，两个针锋相对的敌人，就这么收起刺刀，握手言和了。

　　两年后，杜莎莎不负所望，如愿考上了南方的一所理工大学。齐晓雯开车送她到火车站，走前，塞给她五千块钱。

　　“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笔钱了啊，以后，做兼职也好，好好学习赚奖学金也罢，总之，你要靠自己了。”

　　“晓雯姐，谢谢你，我会的。”杜莎莎握了握齐晓雯的手，“你多保重，遇见合适的男人就嫁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