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娜:的确,就像有的时候我们现在突然想起一个成语,然后也会想,比如说买椟还珠,你就会想是以前是哪一个具体的人做了这么一件蠢事。
李翊云:所以我喜欢想这些事情,喜欢把它们再拿出来,再转一下,看看能转出什么新的东西来。
钟娜:对,其实某种程度上很像语言上的一种考古学。
李翊云:对,就是这样子。然后我觉得你说得挺对的,因为这是我的兴趣,我的这些人物他们也就会获得这个兴趣。
钟娜:对,而且对于cliché,除了在语言方面,我觉得你还会对它讲述的人生的某种道理进行一些探索。像在《理性终结之处》里面,这个母亲的叙述者,她就说万一人生需要陈词滥调的救赎——“What if life must be saved by cliché”。你觉得陈词滥调对我们来说特殊在哪里?
李翊云:一种慰藉。比如一个人去世了,大家都会写一张卡片或者写个email,写封信,都是陈词滥调。因为There‘s no words, you can only say the old words。